第九十章、各懷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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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各懷心思
風華宮如今是個什麽模樣，雖然從未有人大肆宣揚過，但在這宮裏也算是人盡皆知了，因此明詩韻回宮的第三日，就接到了華貴妃的邀請，問她可願意賞臉到璧柔宮共進午膳。
“臣妾玨嬪見過華貴妃。”該是擺出自己態度的時候，明詩韻的禮儀一向是做得很足的，因此在華貴妃面前，她從來不曾失儀或者越矩過，無論她現在與五皇子蕭英喆是什麽樣的關系，至少在明面上她還是皇上的女人，該如何對待宮中的妃嬪，她絕不會給人留下口舌。
“玨妹妹何須如此客氣，快快過來坐下。”華貴妃倒是出乎意料的熱情的，親自上前扶起了明詩韻，又拉著到到了桌邊，“看看今日的菜色如何？可還喜歡？”
“啊，這些都是……”明詩韻有些驚訝地看了看滿桌大齊特色的菜肴，又轉過頭看了看華貴妃，忽覺有些感動，“華姐姐……對臣妾真好。”
“呵呵，你喜歡就好了，我也不太清楚你喜歡吃什麽，就讓小廚房幹脆全部都做你家鄉的特色菜就好，不過也不知道夠不夠正宗，想來與你以前吃的那些恐怕是沒法比的，只好請你將就一下。”
“怎麽會，華姐姐宮裏的小廚房哪兒會有什麽不好的，今日能在璧柔宮用午膳，倒是我的福氣了呢。”
“你若是喜歡的話，日日都來也可以呀，我這璧柔宮什麽都好，就是缺個伴，別人宮裏都有側殿的小主什麽的，偏我這裏就一個都沒有，平日裏想找個人說話都難。”
“風華宮還不是一樣？就只有我一個人住著，可沒勁兒了呢，之前在惜玉苑小住了一陣子，還多個舒姐姐陪我聊天，現在搬回去，又離得遠了。”華貴妃的態度親近，明詩韻自然也不會擺著恭敬疏遠的模樣，很自然地就與她閑聊起來，“華姐姐要是不嫌我小孩子氣又煩得很，我倒是願意常來走動的呢。”
“那可感情好呀，這宮裏實在沒什麽事兒做，我還日日頭疼不知道怎麽打發時間才好。”
一頓午膳雖然豐盛，但二人皆是用得隨意，仿佛在宮裏相處多年的投緣姐妹般，一邊聊著天，一邊慢慢吃著，氣氛倒是意外的和諧。
等到用完午膳，華貴妃又邀請明詩韻去禦花園走一走消食順便散心，明詩韻亦是欣然從之，二人甚至屏退了宮婢們，只留一位隨身侍婢，散步般地閑逛過去。
“今日你我二人共進午膳，還同游禦花園的事情，恐怕很快就會在後宮裏傳開了，玨嬪妹妹，你怎麽看？”淡淡嗅了一番冬梅花香，華貴妃突然將閑扯的話題一轉，帶著淡淡笑意看著明詩韻，眼底有些意味不明的情緒。
“我能怎麽看呢？後宮從來都少不得人閑言碎語不是嗎？她們若是有心想說什麽，我也攔不住，不過一件事與另一件事終究不同，既然說了一件，另一件自然就沒得說了。”明詩韻也是淡淡地笑了出來，婷婷的身姿立在華貴妃身邊，卻只是隨意地對視了一眼，便轉了開去繼續欣賞禦花園的滿園雪景。
“看來你也是知道我的意思的。”華貴妃莞爾，拋開其他的不說，但就明詩韻這個人來說，她還是挺喜歡的，畢竟跟聰明人不論相處還是交談，都比之那些不曉事的要來得輕松愉快很多，“你既然知道，我也就不需要多操什麽心了，以後要見皇後自己小心著點，今日晨昏定省我想你也感覺到了，她可對你不再有什麽好意的。”
“我明白，我要幫著她兒子最大的對手，她自然不會對我有多少好感，不過我也不是輕易就能任人揉捏的，她若是想能同時對付我和五皇子，來個一箭雙雕，且不說我，五皇子自己也是早該做好萬全應對手段的吧。”明詩韻似乎對這些都不甚在意，只是隨口回了兩句，根本沒當這是多大的事兒，“華姐姐，你和皇後娘娘都很厲害，還有良淑妃也是個厲害得不得了的，但是我雖然只是個亡國的公主，沒有有力的娘家人支持，但是我卻有皇上的寵愛，這才是後宮裏最鋒利的武器，只要我好好利用，誰都不是我的對手，我其實不太喜歡卷入什麽後宮爭寵的把戲中去，奈何我是被送進宮裏來保住家國安泰的，所以這個寵愛，我非要牢牢握住了不可，至於其他的那些，我沒興趣，也懶得去折騰，權勢這種東西，你們想要盡可以拿去，我幫助你兒子也不過是為了能在後宮裏活得容易一些而已。”
“所以你現在的是意思是，寵愛你一個人全占了，而權勢就由著我們誰愛要誰要去是麽？”華貴妃笑了笑，明詩韻的話說得再明白不過，她也不擔心明詩韻只是在推脫，畢竟宮裏生活了這麽久，誰是什麽樣的人她也是一眼就能看出來。
“沒錯，我就是這個意思，華姐姐您的意思呢？”
“我？我能有什麽意思呢？喆兒的心思都放在你那裏，你既然有這個本事讓我兒子喜歡，他也大了我管不了，只好隨他去了，何況你還能助他得到皇位，我有了你的支持自然是在後宮更為得勢，怎麽想都是好事，我又何樂不為？”
“喲，你兒子這可是在穢亂後宮，你倒是看得開的。”忍不住低頭一笑，明詩韻倒是對華貴妃將自己與蕭英喆的那些事情知道得一清二楚一點都不奇怪，反正就算讓她知道了也沒什麽大不了，往後還多了一個人給自己打掩護，對她自己而言，倒是更好了。
“有什麽看得開看不開的？喆兒有能耐，他想做什麽那做了便是。我這個當母妃的，是在背後給他支持，而不是非要扯他後退的。”
“若是他被我連累得失敗了呢？”
“喆兒雖然喜歡你，但也不是那種為了美人不要江山的人，什麽才是最重要的，他可分得一清二楚，況且若是連你都能把他整得失了分寸，那只能算是他沒本事了。我大魏需要的是千古明帝，而不是一個沒本事的昏君。”
“你倒是對五皇子真有信心……也對，畢竟是自己的兒子啊。”
“我對他有信心，當然是因為他是我的兒子，我從小將他教養長大，他有多少能耐，沒有人比我更了解，他才是最適合繼承大統的人選，太子當然不錯，但喆兒卻是比太子更加優秀的人選，他有心想要讓大魏成為前所未有的輝煌盛世，做母妃的當然要助他一臂之力，況且我也覺得，大魏現在最需要的帝君，不是太子那種溫吞守成的仁君，而是喆兒這樣開拓進取的明君。”華貴妃緊緊地盯著明詩韻，嘴角揚起的笑容尊榮威儀，“我知道你覺得奪嫡之爭不僅是天家必有，而且還無趣得很，所有人都為了自己的野心不顧親情，這點我也不否認，因為本來就是這樣的，不過每個人的內心都有輕重衡量，大魏之所以昌盛，之所以能夠統一整個北岳，我今天就讓你看一看原因。”
“我知道……我，知道……”似乎是被華貴妃說出的話所打動，明詩韻喃喃地低語了兩句，又慢慢舒出一口氣，“我並沒有因為自己的國家被吞並而有什麽怨言，也沒想過要在大魏後宮掀起什麽波浪，我來做寵妃，是為了讓我的家鄉能夠得到最好的待遇，而不是要為我的國家被滅而收回什麽代價，反正這天下遲早是要合而為一的，我知道大魏確實很強，大魏的皇帝和皇子們也都非常優秀，足以擔得起統一北岳，這些都遠不是我大齊能比的，所以，我很服氣，一直都很服氣。”
“你知道就好，我今天要與你這樣開誠布公地將話說開，也是為了我們日後能夠坦誠以待，畢竟這宮裏各懷心思的人實在太多了，皇後也好，良淑妃也罷，還有很多的娘娘小主們，她們哪一個又不是虎視眈眈的呢？你現在就想是出頭的那只鳥兒，風華無限，也永遠都是陰謀與算計纏身威脅，你需要的幫助，永遠比你自己想象中的要多。”
“但是有了華姐姐的幫忙，至少滑胎小產這樣的事情，應該不會再發生了，是麽？”很快收拾起自己的那些情緒，明詩韻恢覆了淡然自若的態度，“我需要一個孩子來鞏固自己的地位，當然這個孩子是絕對不會卷入什麽奪嫡之爭的，別的不說，光是我亡國公主的身份，這個孩子就繼承不了大統，不過他在關鍵時候，卻是幫助五皇子最好的利器。”
“你連自己的孩子也舍得培養成喆兒的心腹了？”
“我雖然沒做過母親，但我也是曾是天家一員，我知道什麽才是對一個皇子而言最好的，我沒有好的出身，自然要為他找一個好的靠山，還有什麽是比跟著未來的新帝更好的呢？”
“好，既然你能這樣想，我就帶喆兒應下了，你放心，你的皇兒絕對能夠得到最好的生活，這點我想喆兒也會很樂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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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華宮如今是個什麽模樣，雖然從未有人大肆宣揚過，但在這宮裏也算是人盡皆知了，因此明詩韻回宮的第三日，就接到了華貴妃的邀請，問她可願意賞臉到璧柔宮共進午膳。
“臣妾玨嬪見過華貴妃。”該是擺出自己態度的時候，明詩韻的禮儀一向是做得很足的，因此在華貴妃面前，她從來不曾失儀或者越矩過，無論她現在與五皇子蕭英喆是什麽樣的關系，至少在明面上她還是皇上的女人，該如何對待宮中的妃嬪，她絕不會給人留下口舌。
“玨妹妹何須如此客氣，快快過來坐下。”華貴妃倒是出乎意料的熱情的，親自上前扶起了明詩韻，又拉著到到了桌邊，“看看今日的菜色如何？可還喜歡？”
“啊，這些都是……”明詩韻有些驚訝地看了看滿桌大齊特色的菜肴，又轉過頭看了看華貴妃，忽覺有些感動，“華姐姐……對臣妾真好。”
“呵呵，你喜歡就好了，我也不太清楚你喜歡吃什麽，就讓小廚房幹脆全部都做你家鄉的特色菜就好，不過也不知道夠不夠正宗，想來與你以前吃的那些恐怕是沒法比的，只好請你將就一下。”
“怎麽會，華姐姐宮裏的小廚房哪兒會有什麽不好的，今日能在璧柔宮用午膳，倒是我的福氣了呢。”
“你若是喜歡的話，日日都來也可以呀，我這璧柔宮什麽都好，就是缺個伴，別人宮裏都有側殿的小主什麽的，偏我這裏就一個都沒有，平日裏想找個人說話都難。”
“風華宮還不是一樣？就只有我一個人住著，可沒勁兒了呢，之前在惜玉苑小住了一陣子，還多個舒姐姐陪我聊天，現在搬回去，又離得遠了。”華貴妃的態度親近，明詩韻自然也不會擺著恭敬疏遠的模樣，很自然地就與她閑聊起來，“華姐姐要是不嫌我小孩子氣又煩得很，我倒是願意常來走動的呢。”
“那可感情好呀，這宮裏實在沒什麽事兒做，我還日日頭疼不知道怎麽打發時間才好。”
一頓午膳雖然豐盛，但二人皆是用得隨意，仿佛在宮裏相處多年的投緣姐妹般，一邊聊著天，一邊慢慢吃著，氣氛倒是意外的和諧。
等到用完午膳，華貴妃又邀請明詩韻去禦花園走一走消食順便散心，明詩韻亦是欣然從之，二人甚至屏退了宮婢們，只留一位隨身侍婢，散步般地閑逛過去。
“今日你我二人共進午膳，還同游禦花園的事情，恐怕很快就會在後宮裏傳開了，玨嬪妹妹，你怎麽看？”淡淡嗅了一番冬梅花香，華貴妃突然將閑扯的話題一轉，帶著淡淡笑意看著明詩韻，眼底有些意味不明的情緒。
“我能怎麽看呢？後宮從來都少不得人閑言碎語不是嗎？她們若是有心想說什麽，我也攔不住，不過一件事與另一件事終究不同，既然說了一件，另一件自然就沒得說了。”明詩韻也是淡淡地笑了出來，婷婷的身姿立在華貴妃身邊，卻只是隨意地對視了一眼，便轉了開去繼續欣賞禦花園的滿園雪景。
“看來你也是知道我的意思的。”華貴妃莞爾，拋開其他的不說，但就明詩韻這個人來說，她還是挺喜歡的，畢竟跟聰明人不論相處還是交談，都比之那些不曉事的要來得輕松愉快很多，“你既然知道，我也就不需要多操什麽心了，以後要見皇後自己小心著點，今日晨昏定省我想你也感覺到了，她可對你不再有什麽好意的。”
“我明白，我要幫著她兒子最大的對手，她自然不會對我有多少好感，不過我也不是輕易就能任人揉捏的，她若是想能同時對付我和五皇子，來個一箭雙雕，且不說我，五皇子自己也是早該做好萬全應對手段的吧。”明詩韻似乎對這些都不甚在意，只是隨口回了兩句，根本沒當這是多大的事兒，“華姐姐，你和皇後娘娘都很厲害，還有良淑妃也是個厲害得不得了的，但是我雖然只是個亡國的公主，沒有有力的娘家人支持，但是我卻有皇上的寵愛，這才是後宮裏最鋒利的武器，只要我好好利用，誰都不是我的對手，我其實不太喜歡卷入什麽後宮爭寵的把戲中去，奈何我是被送進宮裏來保住家國安泰的，所以這個寵愛，我非要牢牢握住了不可，至於其他的那些，我沒興趣，也懶得去折騰，權勢這種東西，你們想要盡可以拿去，我幫助你兒子也不過是為了能在後宮裏活得容易一些而已。”
“所以你現在的是意思是，寵愛你一個人全占了，而權勢就由著我們誰愛要誰要去是麽？”華貴妃笑了笑，明詩韻的話說得再明白不過，她也不擔心明詩韻只是在推脫，畢竟宮裏生活了這麽久，誰是什麽樣的人她也是一眼就能看出來。
“沒錯，我就是這個意思，華姐姐您的意思呢？”
“我？我能有什麽意思呢？喆兒的心思都放在你那裏，你既然有這個本事讓我兒子喜歡，他也大了我管不了，只好隨他去了，何況你還能助他得到皇位，我有了你的支持自然是在後宮更為得勢，怎麽想都是好事，我又何樂不為？”
“喲，你兒子這可是在穢亂後宮，你倒是看得開的。”忍不住低頭一笑，明詩韻倒是對華貴妃將自己與蕭英喆的那些事情知道得一清二楚一點都不奇怪，反正就算讓她知道了也沒什麽大不了，往後還多了一個人給自己打掩護，對她自己而言，倒是更好了。
“有什麽看得開看不開的？喆兒有能耐，他想做什麽那做了便是。我這個當母妃的，是在背後給他支持，而不是非要扯他後退的。”
“若是他被我連累得失敗了呢？”
“喆兒雖然喜歡你，但也不是那種為了美人不要江山的人，什麽才是最重要的，他可分得一清二楚，況且若是連你都能把他整得失了分寸，那只能算是他沒本事了。我大魏需要的是千古明帝，而不是一個沒本事的昏君。”
“你倒是對五皇子真有信心……也對，畢竟是自己的兒子啊。”
“我對他有信心，當然是因為他是我的兒子，我從小將他教養長大，他有多少能耐，沒有人比我更了解，他才是最適合繼承大統的人選，太子當然不錯，但喆兒卻是比太子更加優秀的人選，他有心想要讓大魏成為前所未有的輝煌盛世，做母妃的當然要助他一臂之力，況且我也覺得，大魏現在最需要的帝君，不是太子那種溫吞守成的仁君，而是喆兒這樣開拓進取的明君。”華貴妃緊緊地盯著明詩韻，嘴角揚起的笑容尊榮威儀，“我知道你覺得奪嫡之爭不僅是天家必有，而且還無趣得很，所有人都為了自己的野心不顧親情，這點我也不否認，因為本來就是這樣的，不過每個人的內心都有輕重衡量，大魏之所以昌盛，之所以能夠統一整個北岳，我今天就讓你看一看原因。”
“我知道……我，知道……”似乎是被華貴妃說出的話所打動，明詩韻喃喃地低語了兩句，又慢慢舒出一口氣，“我並沒有因為自己的國家被吞並而有什麽怨言，也沒想過要在大魏後宮掀起什麽波浪，我來做寵妃，是為了讓我的家鄉能夠得到最好的待遇，而不是要為我的國家被滅而收回什麽代價，反正這天下遲早是要合而為一的，我知道大魏確實很強，大魏的皇帝和皇子們也都非常優秀，足以擔得起統一北岳，這些都遠不是我大齊能比的，所以，我很服氣，一直都很服氣。”
“你知道就好，我今天要與你這樣開誠布公地將話說開，也是為了我們日後能夠坦誠以待，畢竟這宮裏各懷心思的人實在太多了，皇後也好，良淑妃也罷，還有很多的娘娘小主們，她們哪一個又不是虎視眈眈的呢？你現在就想是出頭的那只鳥兒，風華無限，也永遠都是陰謀與算計纏身威脅，你需要的幫助，永遠比你自己想象中的要多。”
“但是有了華姐姐的幫忙，至少滑胎小產這樣的事情，應該不會再發生了，是麽？”很快收拾起自己的那些情緒，明詩韻恢覆了淡然自若的態度，“我需要一個孩子來鞏固自己的地位，當然這個孩子是絕對不會卷入什麽奪嫡之爭的，別的不說，光是我亡國公主的身份，這個孩子就繼承不了大統，不過他在關鍵時候，卻是幫助五皇子最好的利器。”
“你連自己的孩子也舍得培養成喆兒的心腹了？”
“我雖然沒做過母親，但我也是曾是天家一員，我知道什麽才是對一個皇子而言最好的，我沒有好的出身，自然要為他找一個好的靠山，還有什麽是比跟著未來的新帝更好的呢？”
“好，既然你能這樣想，我就帶喆兒應下了，你放心，你的皇兒絕對能夠得到最好的生活，這點我想喆兒也會很樂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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